【上药】解雨臣*霍秀秀
全是私设，圈地自萌。
吴邪进去的时候，觉得气氛有点奇怪。
解雨臣抱着双臂，脸上有些寒意，旁边几个站着的解家和霍家的伙计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霍秀秀倒是怡然自得，半点看不出来她两个星期前为了和他们一块儿下地在霍仙姑面前差点儿没哭天抢地的样子。她偏头瞧见吴邪进来，还心情颇好地给他斟了杯茶，“吴邪哥哥，你那位小哥没事儿了？”
吴邪有点没反应过来，接过茶应了一声，“他体质特殊，躺躺就好了。”他喝了一口茶，尽管在这方面不算精通，但也能品出这绝非凡品，是能在新月饭店八千起步的那种，还不带赠送瓜子儿的。
“寒暄完了，该说说正事儿了吧。”解雨臣走过来，脸色还是说不上好。他左手受了伤，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黑色冲锋衣上隐隐渗出血迹来。
霍秀秀忽然就有点心烦，她随手放下茶杯，“正事儿不都办完了吗？哑巴张也救了，你们也都活着从下面回来了。”
吴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霍秀秀说到“活着”两个字的时候似乎是咬着牙。
“但你差点儿就没活着上来！”解雨臣忽然加大了音量，脸上怒容更盛。
吴邪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轻微晃了晃，他看见屋子里的伙计头埋得更低了。霍秀秀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解雨臣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摆了摆手，伙计们迅速退了出去。
吴邪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继续在这儿呆着，但解雨臣已经声音如常得开了口：“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奶奶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让你跟着去都是——”
“——都是为我好。”
好嘛，吴邪心道，这词儿我跟秀秀倒是都挺熟。
“可我也是九门中人，我也想要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我不想每次都只能在后面干等着，担心你们这一次是不是又每个人都半死不活得回来，我告诉你这种心情我受够了！”霍秀秀忽然站起身，眼也不眨，倔强地看着解雨臣。
霍秀秀皮肤白，因而因为激动脸颊泛起的红晕解雨臣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忽然想起在二爷家的后院第一次看见霍秀秀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年纪都还小。但解雨臣已经懂了很多事，他起初对这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姑娘没什么兴趣，只觉得长得倒是漂亮极了。但后来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多了很多相处的机会，一起听各家当家议事，一起练武，他偶尔也唱戏给她听。那个红墙碧瓦花叶掩映的院落里，到处都是穿旗袍的霍秀秀的身影。
直到此刻，解雨臣想，霍秀秀，的确是漂亮啊。
霍秀秀当然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她只因为解雨臣又不回她的话感到生气——“小花哥哥，你到底明不明白！”
解雨臣明不明白吴邪不太清楚，但他看戏看到这儿差不多明白了。他悄悄退出去，又极为贴心地带上了门。
青梅竹马可真好啊，吴邪想。一同长大，彼此的意思就算一时半会儿看不明白，也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发发脾气，毫无顾忌地喊出来。比八棍子打不出半句话的闷油瓶子可强多了。
这边吴邪想着乱七八糟得走远了，屋里的解雨臣看着盛怒的霍秀秀，喉头动了动，到底没说出那三个字。
或许从前不明白，但当他看着那个机关从霍秀秀身后袭来的时候，那一瞬间的静寂里，他什么都明白了。
但他什么也不会说，他太知道为什么霍老太教霍秀秀理事却不肯让她插手下地的事儿，也清楚吴邪是为什么二十多年来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那代价太沉重，而他不忍心让面前这个女孩的衣角染上哪怕一点的脏污。
解雨臣直视着霍秀秀的眼，叹了口气，好像一个宠溺不懂事小妹妹的兄长，“那行吧，下次如果有什么危急情况，我保证不瞒着你。”
不瞒着，那是事前告诉她两人一块担着呢，还是事后风轻云淡地通知她一声儿呢？霍秀秀憋着一口气，但她从来都拿解雨臣没辙。只好恨恨地坐回去，不肯理他。
解雨臣笑笑，伸手揉了揉霍秀秀的头发，“我给你唱一曲赔罪好不好？”
霍秀秀不说话，解雨臣以为她还在生气，正要再哄，小姑娘闷闷地回了一句，“你先坐下，我给你的手上药。”
解雨臣一愣，随即坐下来，“好啊。”
霍秀秀小心翼翼地给解雨臣手上的伤口缠上雪白的纱布，他们没有再讨论刚刚的话题，像是一本书直接跳过了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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